时间:2017/10/11来源:本站原创作者:佚名

百岁画仙朱剑峰先生悄然离去

屈连文11月19日凌晨,南阳市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、南阳师院退休副教授,被誉为“百岁画仙”的朱剑峰老人在南阳因病逝世,享年岁。

朱剑峰先生出生于年1月,曾先后在南阳中小学、湖北郧阳师范任美术教师,年后历任南阳县中、南阳幼儿师范、南阳师范、南阳师专(现南阳师范学院)美术教师,从事艺术教育70余年,勤耕不辍,孜孜以求,不但创作了许多优秀的美术作品,还培养了许多杰出的艺术人才,是一位德艺双馨的老教授。

他擅长中国画创作,年中国画《秋菊傲霜》参加河南省美展,中国画《荷》、《山雨欲来》等曾发表于《河南画报》、《河南日报》等,现为河南省美术家协会会员,中国老年书画研究会会员,南阳市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。

年4月24日,由南阳师范学院主办的“百岁华诞——朱剑峰先生中国画展暨《朱剑峰画集》首发仪式开幕式”在该校美术馆举行。

年10月9日,农历重阳节,南阳市副市长刘树华看望慰问了百岁老教授朱剑峰,称赞老人一生从事教育,为南阳教育事业和经济社会发展作出了贡献,希望老人好好保重身体,安享幸福晚年。

从朱剑峰老先生家人处获悉,老人生前告诉家人,自己过世以后,一切从简,不惊扰任何人,不搞遗体告别仪式,尽快入土为安。老人遗体已经于今天上午(11月20日)在南阳殡仪馆火化。

“心中的画仙走了/他/铺开满目青山/植下一地菊香\仁者寿山/寿德至纯/寿品至正/寿神至澄/仁者在/妙手仙境/仙长去/画心飞翔/他来/山青/菊香/他去/如是/自在”……

“朱剑峰先生是中国当代著名画家,在长达九十年的艺术生涯中,诲人不倦,为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作出了杰出贡献!朱剑峰先生精神永存!”……

从网上看到,朱剑峰老人的学生乔溪岩、张兼维、尹先敦、蒋铁浩、王斐等人等获悉老人仙逝世的消息,纷纷以不同的方式撰文悼念恩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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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笔画过一世纪

他把画笔一握就是90年。他的画作,见证过战乱下南阳城的生灵涂炭,也描绘了南都帝乡一个世纪的美丽蝶变;96岁的他,被誉为当代中国画坛的不老松,他却笑言在绘画上自己是一名小学徒——

从6岁那年第一次拿起画笔,涂鸦出第一幅画作,朱剑峰先生的画笔已经握了90年。

如今,96岁的他双手布满老年斑,但他每天都要拿出画笔,画一画最爱的菊花和松柏。只是,“一天画一个小时,也就画下一朵菊花”——在以前,站在书桌前,他画上一整天都不知道累。

“老了,听力下降了,眼睛也看不清了。”1月6日,银发白须的老人,伸出自己一双手说,“幸好我的手不抖,这个学徒,还能继续当下去。”

他的首个画展,在战火纷飞中举办

今天,哪怕画了90年,朱剑峰依然觉得,自己在绘画上是个学徒:“我画了一辈子山水,还处于学习阶段,还是学徒,走着学着吧。”

年,他出生在南阳老城区和平夹道的一个书香之家。父亲是当时官府的一名文员,书法写得极好。叔父是搞美术的,主攻西洋画。哥哥朱沛若(南阳已故知名画家)擅长花鸟画,也画山水。父兄是他走上美术道路的伯乐。年幼时,他常常拿着画笔,跟着他们学,“最早的时候,6岁吧,涂抹一些花啊、鸟啊”。

耳濡目染中,他对绘画表现出极大的兴趣,也展露出过人的天赋。但系统的学习,始于十来岁,“观察写生,临摹画作,天天不辍”。那是军阀混战的上世纪30年代初,即便出生在书香门第,朱剑峰初中未能毕业,就因时局动荡不得不辍学,辗转南阳周边农村小学执教美术。

“上世纪40年代,我曾在淅川、邓县(现为邓州市)等地任教。”那时,日军已数次进犯南阳,妄图打通由信阳经南阳至老河口、西安的战略通道。为了躲避战乱,朱剑峰带领学生转到山中避难,后又到湖北的郧阳。

那是年夏,为了在战乱中谋到一份差事,他和教美术的另一位河南教师联办了一个小型美术展览,邀请郧阳当地的知名人士参观。展览结束后,朱剑峰被郧阳师范的校长请去教美术。直到当年8月,日本投降后,思乡心切的他,才迫不及待地回到邓县继续教书。

战火,逼得这位南阳人无处藏身。而绘画,让他在战乱中找到了立命之本。颠沛流离中,他曾先后在豫鄂两省7所学校教美术。

他的多幅作品,描绘家乡美丽山水

绘画和教学,占据了这位老人生活的全部。

年,朱剑峰被调到南阳师范学校执教。他亲历了南阳师范学校升为专科院校、更名为南阳师专的过程。年,他离休时,已74岁的高龄。这位美术系副教授,用60余年的教学生涯,见证了新中国成立后的南阳教育发展史。

他的学生、年毕业于南阳师专的乔溪岩依然记得,朱老师带领学生亲至深山大泽、田头阡陌写生的情景。朱老师那些“心正则笔正”、“人品要与画品相一致”的教诲,成了如今学生们教育弟子的口头禅。

南阳的山山水水,在他的画作中多有体现。人民公园的月季和菊花、医圣祠内的芍药和牡丹,南召石人山上的宜人秋色、淅川香严寺里的美丽春景,都在他一笔一画的勾勒中,苍茫浑成,彰显独特的帝乡之美。

他酷爱画菊花。“我觉得一个人不能有傲气,但一定要有傲骨。”1月6日,打开一本存放画作的相册,他指着上面一朵朵淳朴又简洁的菊花说。而在弟子蒋铁浩心中,再难也不卖自己画作的朱老师,像极了那些菊花。

“文革”期间,他成了“臭老九”。笔下的花鸟虫鱼、山水田园,都成了“封资修”的东西。一系列的不实之词,扣到他的头上,最爱的教学和绘画也被迫停止。后来,他重返讲台,身体有疾,老伴多病,一人薪水养活四代十口人,但从不申请救济补助。

“这是时代造就的悲剧。”说起沉痛的往事,他没有一丁点的哀怨。

他用17年的友情,宣扬南阳文化

“改革开放后,南阳书画界迎来了春天。”他笑着解释,“在春天里,我们可以走出去,学习他人之长,也可以请别人来,指出我们之短。”

年,当代著名画家、美术教育家吴冠中偕夫人到南阳采风。“吴先生比我小一岁。”他笑呵呵地回忆,“当时,我代表学校陪同吴先生夫妇。”他清晰地记得,参观南阳汉画馆时,吴冠中那句脱口而出的对南阳汉画顶礼膜拜般的赞美:“看了之后,我真想给它们(南阳汉画像石)磕头。”

当时,他请吴冠中给师院的学生讲了一堂课,并送给吴冠中一些汉画拓片和印有汉画的小册子,以及一些独山玉印章。吴冠中回到任教的清华大学后,不仅和他互通过多次电话,还给他个人寄来了两幅画作。朱剑峰将其中的一幅,捐赠给南阳师院。

这段友谊,维持了17年之久。他的一个弟子到清华大学进修时,他又找人刻了一枚“吴冠中印”的印章,让弟子转交给吴先生。

令他伤怀不已的是,年6月,他打电话到北京吴冠中的住所,才得知老朋友因病住院了。准备去北京探望时,当月25日,他突然听闻吴冠中离世的消息。闻讯,他站在书桌前,盯着老朋友送给自己的画作,默看许久。

“吴冠中非常直率,从不隐晦个人观点。我们书画界需要这样的人。”那段心心相印的友情,他永藏心底。

他用一个世纪的沧桑,诠释朴素人格

他这一生,是学习的一生。

“到现在,我还在学。”这位作品曾参加年全国第一届当代山水画邀请展的老人,这位被誉为当代中国画坛不老松的南阳画家,始终坚信“活到老,学到老”。

他70多岁开始学摄影,重访祖国的名山大川;84岁时还第五次登上黄山,到最高景点北海写生;去年暑期,他还到医圣祠内拍照,只因“不这样学不来东西”。

他把名和利看得很淡,即便头上顶着“河南省美协会员”、“河南省书画院理事”、“南阳市中国画院名誉院长”等头衔。“我是一个死劲儿的人。”他双手拍着膝盖哈哈大笑,然后话锋一转,“名利思想重了,画就很难脱俗。”

他的热心也是出了名的。作为南阳书画界和教育界的老前辈,南阳哪个文化单位搞个活动,需要他捧场的,他向来二话不说。哪个学生有事儿需要他出面的,他也义不容辞。“朱老的艺术执著及精神境界,体现了一个世纪老人的朴素情感和真实生命……”南阳师院青年教师张朵聪,这样撰文评价他。

(文章原载年1月9日《南阳晚报》人文·讲述版)

南阳师院毕业生、当代散文新秀张建克先生评价:

世纪沧桑,诠释南阳画魂;菊花傲霜,展示画家风骨。因为爱家乡,爱祖国,才能把足迹踏遍大江南北,写意中原山水。因为爱绘画,爱艺术,才能九十年不辍画笔,辛勤耕耘。朴素的人生,高尚的情操,朱老身上再现了南阳人的厚重、质朴、勤奋和执着的性格,是我们学习的榜样。

(屈连文)

黄山舒风意,霜菊见精神

——朱剑峰画集序

张兼维

朱剑峰翁

南阳是中国绘画的圣地。南阳汉画以其对中国美术史影响深远而著称于世,在中国美术界占有崇高的地位。唐代张彦远的《历代名画记》列后汉名画家六人,南阳的张衡居于首位。南北朝画家南阳的宗炳,著有《画山水序》,奠定了中国山水画的理论基础。

南阳丰厚的绘画积淀,成就了朱剑峰这位当代山水画大家。

九十八岁高龄的朱剑峰翁,六岁开始学画。九十多年的绘画生涯,朱翁用全部生命的热情饱蘸笔墨,画出了黄山的灵性和菊花的精神。

朱翁是一个仁者,一个仁者的生命特征是以“寿”来体现的。“仁者寿”的“寿”,不仅仅是走过岁月的长度,更是生命中的从容宽厚、乐天知命的境界。朱翁的艺术人生最好地诠释了孔子所崇尚的仁者乐山、仁者静、仁者寿的“仁者”内涵。

黄山是中国山水画永恒的主题,也是朱翁生命的永恒主题。朱翁的山水画中淡赭、浅青作为其主色调,这是一种从容淡定的色调。朱翁黄山的调子,是从心而出的一种色调。他可以把奇伟险峻、云海蒸腾的黄山,经由他的仁者之情、隐者之心、达者之眼,陶冶升华出一种简约和淡远。这个时代的山水画,山的崎岖、势的险绝、云的涌动、气的奔突,总有一种躁动不平之意气。当然在国运逆转、民族危难之际,仁人志士借奇山异水、乱云漫卷,表达一种倔强不屈的气节,是一种借物咏志的艺术追求。但中国山水画的真正精神,还是在高远、淡远、空明的立意中,托举起中国文人天人合一、师法自然的高尚境界。心境的洞达,化生成艺术的安详与中和。中国画、中国音乐、中国诗词所共同表达的“善”与“美”,“引人入胜”的“诗意传神”,共同凝成了中国艺术哲学和美学的精神着力点。这是中国艺术之所以能够超越了情欲、超越了物象、超越了功利,所达到的心境的维度和心灵的高度。站在这个维度和高度,我们能够体会出,朱翁的山水画里,有一份与天地自然的心领神会的如约相知。古人所谓“神品”、“妙品”、“逸品”、“能品”的区别,是依据只有中国人能够懂的心灵境界而定。朱翁的黄山,我们读到的是黄山如诗的空灵,聆听到的是黄山天籁般的和雅。

朱翁的绘画对当今之浮躁喧闹有一种大音无声的感召。朱翁醇和澹然的人格境界,是经历了整整一个世纪的社会风云变迁的陶冶磨砺,沉淀至纯净的达观。籍着深厚博大的南阳汉代文化的滋养,他已脱尽浮世繁华的一切名闻利养,安然置身于南都帝乡的楚风汉韵中,成为白水龙岗的一道文化美景。

中国画由五四运动后,经历了许多次大的洗礼,至西方现代主义、后现代主义时期,中国画更是受到了来自理论、技法各方面的大的挑战。在中国画坛,能有朱翁如此纯正的对传统的传承和坚守,立定在文化高地的南阳,亦是中国画坛的一件幸事、喜事。

虽然朝代更替,风格多样,名家辈出,但一个正字、中字、和字之大义要意千古不变。唯仁者、达者能把这正、这中、这和,化生成为中国文化艺术的万千气象、无限美好。

中国的笔墨,唯有从天地正气出,从心头和气出,寥寥几笔,即可吞吐万象大地,谐和万物生息。只因为中国真正的艺术家的心与自然大美相通,与人性大义相通,与民族大节相合,中国人的一支毛笔,一个“墨分五色”,就可以极尽天人合一的理念,而纵横江河,囊括天地。

朱翁的山水,是因了黄山之缘,他的笔墨精神却是状写万壑千山之精神。朱翁的山,是经历了无数历史风烟陶冶纯化了的山,是能够生生世世珍守于心中和梦中的山,是我们“宁静致远”、“独与天地精神往来”的先哲高尚的人生境界的大笔状写。这种大山水、大笔墨、大境界,是他对自然无形的大象,对山川无垠的大造,对风云无际的大景的人生见证和艺术感悟。

中国画要做真正的传承,一定不是做古人的奴隶,而是要一代代的后来者,用生命的热情,承接过先贤们的风骨精神。能够用生命传承传统者,他的作品一定会有厚度和重量,一定能够成就出自己鲜明的时代风格。朱翁自黄宾虹、石涛、四王,一直上溯到宋元各家,他特别对宋代的李成、郭熙情有独钟。他谆谆告诫他的弟子们,要临摹,要多临摹古人,尤其是宋元古画。朱翁正是以自己严谨甚而是敬畏的态度,深入到古人的艺术世界中,反复研究各种皴法、各种墨法、各种意境境界。除了临摹,朱翁还有一个绘画的法宝,就是写生。他曾经五上黄山,每次登临黄山,他都是全然深情地亲近黄山,拥抱黄山的峰云、松石,他用他超脱的心去聆听黄山的心声。朱翁的黄山,不是刘海粟红奔绿涌的泼墨黄山,也不是李可染重染积墨、层峦叠嶂的黄山。他的黄山,是化境中的黄山,定境中的黄山。他的黄山,俨然一个披着蓑衣的方外君子,半卷诗书一把琴,坐忘在黄山的曙光云霞中。

“衰年变法”,是国画大家最终能够取得大成就的重要标志。黄宾虹、张大千、齐白石,都是经过衰年变法后,成为一代宗师的。朱翁在七十岁时,嘱笔者刻了一方“七十思变”的印章来表达变法的信心。七十岁后,朱翁更加身体康健、思维敏捷、精神矍铄,一派仁者寿相、仙风道骨的风范。从这时起,朱翁更加淡泊名利、心无旁骛,气定神闲。最后一次登黄山写生,朱翁已近八十高龄,他不减当年地攀上了黄山的最高峰北海。在这位八十岁的仁者眼里,黄山更加端庄清旷,屹立天地。他对黄山的心领神会,化成他一幅幅出神入化的写生手稿。八十岁后,他还临摹了大量古画。九十岁时,朱翁用八尺整纸神情灌注地临摹了郭熙的山水。九十七岁高龄,他还数次到医圣祠写生牡丹、芍药。朱翁愈到老年,山水画愈发虚静洒脱,简净空明。九十五岁时的《峡江晨航》,寥寥数笔,空山远江,树影迷蒙,大面积的空白,塑造了画面的无限遐想空间。这种“笔简气壮”、“景藏意长”的至空至灵,直臻山水画的大化境界。这正合了陈师曾《文人画之价值》中所云:“在于墨海中立定精神,笔锋下决出生活,尺幅上换去毛骨,混沌里放出光明。”

朱翁从七十岁起,经历了二十年的变法,这是一个同登寿域、人画俱老的艺术洗礼,也是一个大器晚成、心物双畅的心路历程。一个具有艺术创造力的大家,就是这样经历了不断创新,生机勃勃,最后达到了艺术和人生的炉火纯青。正如孙过庭所云:“思则老而逾妙”,《宣和书谱》所云:“不独画造其妙,而人品甚高,若不可及者。”

世上往往很多艺术家因心中不平、竞逐名利而不能得势,才去爱梅兰竹菊。其实,中国画这“四君子”,正是一种仁义的化身,是在嚣嚣红尘里志节不移、风骨凛然的艺术象征。四君子不只是倔强傲然的遗世独立,更是超然旷达、俗世楷模的品格写照。道教美学所推崇的“仙格”,其实是理想化人格的净化和提升,它不是通过逃避、愤懑而实现的。中国艺术之所以那么崇尚“仙境”、“禅意”,因为在这个境界层面上,人性与自然和谐而达成了“法喜充满”。它的精神是一种超然的精神喜气。在忧患乃至国难当头之际,仍有这种法喜充满的超然,在风起云涌的时代或者朝代更替中,能坚守这种超然物外的君子平淡,正是中国画之所以热衷于四君子的精神所在。不因时世的更迭存毁,心中始终有一股浩然的君子风意,因此我们能从朱翁山水画和菊花中,领略到朱翁心中闪耀着的道性的喜气和天性的喜悦。

朱翁一生钟情菊花,朱翁的菊花写生,集了好多本子,他说“凡见过的菊花品种,我都画过。”七十岁前他的菊花,多顾盼生情,花瓣婀娜俊秀,花枝参差错落;七十岁后的菊花,风霜独立,骨气凛然,气节高扬;九十岁后,朱翁的菊花,花瓣宽舒,朴厚简明,用笔老辣平实,仙风飒然。朱翁的菊花多辅以竹篱,竹篱寥寥几枝,粗头乱服,错落有致,增加了菊花的野趣。偶作“菊石图”,他的石也不刻意“瘦”、“透”,而是以“拙”见“奇”,凭添菊花的清雅闲逸。

九十五岁时,朱翁画的《霜雪姿》,两枝菊花相拥而立,不激不扬,古风洒洒;几杆竹篱,闲衬花下,菊后浑然矗立怪石,几笔勾成,轻淡明快。朱翁心中菊花的高洁淡泊,超然尘外的精神,跃然纸上。

朱翁身居于尘世,而安和于内心,他心外无物,有的是天地静好的安然。如同他的山水没有去张扬激越的壮志悲情,他也不需要在刻意的修为中,摒弃名利欲望。他的心地无私,使他的菊花凌风摇曳出一种人格的妙意清馨。

朱翁从不迎合画市而炒作,不因市场而标榜。平方尺论价和音乐的排行榜一样,是这个时代功利的象征,这个与朱翁画品、人品中的天意、天籁和天然既无缘也无关。画就是他的全部。一纸山水,几枝霜菊,他自己的天地已经完整了,已经与四时合序、与造化合律了。所以他作为一个绘画的大成就者,他既是一个仁者,又是一个隐者,既是一个达者,又是一个行者。自古真正的隐者,并非躲藏于山林洞穴,孤寂江湖,而是以自己的人格操守不随波逐流于功名利禄,安然地行走于自己内心的一方净土上。隐者之清,是清净无着的大解脱,隐者之雅,是任运自然的大自在。所以,中国自古的大隐者,皆从骨子里透出一种仁义贵气,他们举手投足间,都会生出一种感人的力量。堂堂正正,独立天地,才是中国文人的真正值得崇敬和弘扬的高尚品质。朱翁的艺术人生,正是这种品质的真实写照。

中国画的笔墨高级境界,都是画家经过千染万抹、千锤百炼修炼出来的。一挥手即一花一叶一世界,一渲染即一丘一壑一乾坤。静心观朱翁作画,每每有这种感触和感动。所谓的人画俱老,所谓的炉火纯青,实则凝聚了一个画家全部的追求、全部的情感乃至全部的生命。这也是朱翁这本画集赐予我们应有尽有的美好所在。

心意淡泊,笔墨简明,朱翁的人格和画品,无处不在表达着心正、意正、语正、形正之“光明磊落”。我们的时代,需要这种从内心深处源源不断流出这种中正、中和之正气。能够把“光明磊落”、“宁静淡泊”,表达成永生追求的人生哲学和艺术成就,进而贯通我们这个民族几千年来的不息追求,这样的艺术家,一定会被尊为时代和人民的艺术大家,他们的艺术,也将随着时代的进步而光辉永照。

二〇一四年八月五日于卧龙岗下和轩年6月,笔者在朱府聆听百岁朱翁畅谈艺术思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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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按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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